蹊蹺的刹車失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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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梁洪濤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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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澗6歲時,跟著母親來到繼父陳天豪家,改名陳澗。陳天豪對陳澗不錯,家裡的錢由著他花,一直讓他花了十幾年。後來母親因病去世,陳澗感覺陳天豪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,不但限制他花錢,對他的管束也越來越嚴厲了。陳天豪想讓陳澗學門手藝,但陳澗不求上進,先後學過財會、醫護等多個行業,哪一樣不出仨月,就撂挑子不幹了。陳天豪搖頭嘆息:「你這樣不著調,將來吃啥?」陳澗滿不在乎:「吃啥?吃房租呗。」陳天豪有好幾處房產,每月光租金就有幾千元,吃飯應該不成問題。但他不想讓陳澗年紀輕輕就坐享其成,於是「威脅」陳澗:「你再不好好幹,我死後的所有財產全部捐給福利院,一分錢也不給你留!」陳天豪沒有別的子女,死後遺產理應歸陳澗所有。陳天豪的「威脅」讓陳澗又氣又恨,同時也給他提了個醒:在陳天豪沒有立遺囑之前,讓他死去,所有財產就都是自己的了。陳澗是個想到就做的人,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,他思索出一個讓陳天豪離開人世,而他又會被排除犯罪嫌疑的方法。這天晚上,陳澗邀了幾個人在一個叫大頭的牌友家打牌。打到中途,陳澗捂著肚子站起來:「你們先打著,我要上廁所。」大頭家住的是平房,廁所在院子裡。陳澗走後,幾個人繼續打牌。打了幾把不見陳澗回來,一個牌友說:「陳澗這小子,一準是掉進茅坑了。」另一個答:「等他回來問問他,吃飽了沒有。」幾個人正說笑,大頭的手機「嘀嘀」響了兩聲,陳澗給他發來了簡訊:速送手紙來。大頭嘟囔了一聲,拿著手紙來到廁所。蹲間裡傳來mp3的音樂聲,大頭把手紙放在蹲間的矮牆上,說了一句:「你小子,忘了帶手紙,卻忘不了聽歌。」扭頭走了。不久,陳澗回到屋裡,和大頭他們繼續打牌。誰也沒注意到,他一直挽著的襯衣袖子放了下來,袖口的扣子也繫上了。是的,剛才陳澗沒有去廁所,而是去了家裡,把繼父陳天豪掐死在睡夢中。陳天豪掙扎時,把他的左手臂抓傷了,他把袖子放下來,就是為了遮住傷口。幾個人打到半夜,外面下起了雨,他們都沒有帶雨具,就在大頭家的沙發上迷糊了一覺。天亮後,雨也停了,幾個人又相約去外面吃飯。來到一家飯店,要了幾瓶啤酒,幾個人對著嘴吹起來。喝啤酒易小解,不時有人起身去廁所。沒有人注意,陳澗喝的啤酒不多,去廁所的時間卻最長。廁所在飯店的後院,後院的側門連著另一條街,那條街上有一家專治外傷的診所。陳澗趁上廁所的機會,去了那家診所,辦一件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事。昨天晚上,陳澗用戴著手套的手掐死陳天豪後,先把屋裡翻了個亂七八糟,又撬壞了門鎖,造成一個竊賊入室偷竊,被髮現後殺死房主的假象。陳澗是個做事細緻的人,走之前,把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清除乾淨。但百密一疏,陳澗回到大頭家的廁所去取自己的MP3時,才發現左手臂被陳天豪抓傷了。同時他意識到,有一個重要物證遺留在了現場——他的血跡,留在了陳天豪的指甲裡。警察不是吃幹飯的,肯定會懷疑到他頭上,到時找他驗血,怎麼辦?陳澗不愧學過幾個月醫護,很快想好了應對方法。此時他去這家外傷診所,就是為瞭解決這事。20分鐘後,陳澗回到餐桌上,繼續喝酒。吃飽喝足後,陳澗提議:「走,上我家看碟去,我剛弄了幾個毛片,可刺激了。」幾個人一聽興奮起來,跟在陳澗後頭往他家而去。陳澗的目的很簡單,讓大頭他們一起去發現陳天豪的死,比他自己「發現」要好得多。來到家門口,陳澗裝模作樣地掏出鑰匙開門,見門鎖被撬,驚呼一聲:「我家來賊了!」幾個人魚貫而入,同時發現了死在床上的陳天豪。陳澗哭喊著撲上去,被大頭幾個拉住了——要保護好現場。警察很快趕來,一個姓梁的警官對案發現場作了細緻的勘查。果然,陳天豪指甲裡的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。梁警官把陳澗和大頭他們帶回局裡,分別做了筆錄。幾個人從昨天晚上一直在一起,又同時到達案發現場,因此所說的完全一致。梁警官掃了眾人一眼,最後,目光落在陳澗長長的衣袖上。「陳澗,天氣熱了,把袖子挽起來吧。」陳澗挽起衣袖,左手臂上的傷痕露了出來。梁警官問:「傷痕是怎麼弄的?」陳澗答:「不小心劃傷的。怎麼了?」梁警官不動聲色地說:「我們想為你驗一下血,希望你能配合。」陳澗滿不在乎地伸出右手臂。一個女警察走過來,把針筒扎進他臂彎處的靜脈。化驗結果很快出來了,經過對比,陳澗的血型和遺留在陳天豪指甲裡的血跡不是同一種血型。梁警官很鬱悶,據他走訪鄰居所掌握的情況,陳澗有作案嫌疑,更有作案動機。但破案重在證據,現在陳澗既有不在現場的人證,血型又不符,嫌疑只能被排除了。梁警官對陳澗連聲道歉:「對不起,你可以回家了。」陳澗鬆了口氣,心裡直樂。時間回到幾小時前,看看陳澗在那家診所裡到底做了什麼,從而瞞過了警察的眼睛——陳澗走進診所,把右手臂往大夫面前一伸,指著臂彎處抽血慣用的那條靜脈說:「把它的兩端結紮住,抽出中間的血,再換上另一種血型的血,你做得了嗎?」大夫是一位中年女人,她說:「做得了,但我想知道原因。」陳澗輕描淡寫地說:「哦,我的血液出了點問題,做個試驗而已。」中年女人點點頭,取出器械忙碌起來。手術不大,十幾分鐘後,陳澗右手臂臂彎處這段靜脈裡,就換成了另一種血型的血。陳澗看了看基本沒什麼變化的手臂,非常高興,隨口說:「買單。」陳澗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飯店,說順嘴了。中年女人說:「一共60元。」陳澗甩給她一百元,豪爽地說:「不用找了,剩下的是小費。」這也是陳澗的習慣,每次出去吃飯,一高興就給服務員小費。就這樣,陳澗透過這個「偷梁換血」之術,洗脫了嫌疑,逃避了懲罰。陳澗高興得都找不到北了,陳天豪的所有財產已自動劃到他的名下,他每天什麼也不用幹,光房租就能供他花天酒地了。但好景不長,半個月後,陳澗又被「請」到了公安局。接待他的依然是梁警官,說叫他來沒有別的意思,再給他驗一下血。陳澗說:「不是早就驗過了嗎?」「是驗過了,但我最近剛剛聽人說,有的人血型前後會有所變化。」梁警官笑瞇瞇地說,「這種說法不知是否準確,咱們來確認一下。」梁警官取出一支針筒,陳澗把右臂伸過去。梁警官說:「不,左臂。」陳澗愣了愣,說:「我習慣給人抽右臂。」梁警官冷冷地說:「但,我習慣抽人家的左臂。」陳澗把左臂伸到梁警官面前,汗都下來了。他忽然又抽回手臂,說:「別費事了,我全招,陳天豪是我殺的。只是,我不明白,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?」「哦,昨天我去了那家專治外傷的診所,見到了那個中年女人。」梁警官放下針筒,掏出手銬給陳澗戴上。「原來是她報的案。」「不,她沒有報案。」梁警官說,前幾天他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,遇到一個在酒店做服務員的女同學,恰好,女同學的鄰居就是那個中年女人。陳澗問:「那,怎麼就扯到我頭上了呢?」梁警官呵呵一笑:「說起來,這多虧你的小費啊。那天,我和女同學談起收入,得知她每月的小費比我的工資還多,我是既羨慕又嫉妒。女同學說這不算什麼,她們吃的是青春飯,沒有幾年小費可拿,不像她開診所的鄰居,人到中年了還能收到小費。我覺得這事蹊蹺,第二天,就去見了那個中年女人......」陳澗嘀咕道:「真是個長舌婦,區區幾十元小費,就值得她跟鄰居亂講。」梁警官笑道:「是你的做法太讓她意外了,她開診所二十多年了,還是第一次收到小費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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